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协会副会等人,在下山的弯道上,堵住了江淮和奶团子。

猛然冒出一群陌生人,奶团子不自觉搂紧爸爸的脖子,往他怀里怯怯地缩了缩。

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咕噜咕噜地转动,像极了躲回洞穴的小兔子。

江淮第一时间察觉到宝贝的情绪,他轻轻拍了拍她后背,熟悉的力道带着无声的安抚。

副会将那副粉色的长板看了又看,其他人窃窃私语。

那长板远比一般的板子更宽,轮子更粗重,明显就是特质的。

更甚至,有人眼馋的还想想伸手摸一把。

“这位先生怎么称呼?”副会搓着手,眼神灼热,“我叫陈诚,你叫我陈副会就行了,你今天想带孩子玩螳螂山是吗?”

江淮瞟了眼后面磨蹭的黄毛:“江淮,我不是你们协会的会员,我也不是来看你们比赛的。”

“不需要!”陈副会大手一挥,就差没直接去拉拽江淮了,“这粉红色的板子是你的吧?昨天在蛟龙弯的也是你吧?这带孩子玩多好呢,螳螂山比蛟龙弯更好玩。”

江淮:“你们不是包场了吗?”

“无所谓!”陈副会实在忍不住了,又狠狠剜了黄毛一眼,“来,我们也要熟悉赛道,一起玩玩?”

江淮转脚,抱着团子折身往回走。

陈副会开始旁敲侧击:“江淮,你玩长板速降多久了?有参加过比赛吗?你对这项极限运动怎么看的?”

江淮想了想:“很久以前玩的了,没参加过比赛。”

“至于怎么看,”江淮捏着奶团子小呆毛,“能让我家宝宝玩得高兴,它就是有价值的。”

陈副会:“……”

黄毛嘀咕了句:“草率!轻率!极限运动的意义在于突破和自由,它不是儿戏!”

陈副会蹬黄毛一眼:“滚一边去,没你插嘴的份,一百个深蹲给我做完。”

黄毛哼了声,将棒球帽往前一戴,整张脸都盖住了。

江淮放团子下地,三两下将粉色的长板调试好,他单脚踩上去动了动,觉得妥当了,才向团子伸手。

协会的一行人,明里暗里观察这对父女。

长板速降,虽然已经是一项有成熟机制的极限运动,国际赛事也不少,可到底存在无可避免的危险性。

所以,就没人会在板子上带人,玩双人长板。

可奶团子拽着爸爸的大手,动作灵敏地跳上去,再抱住爸爸的大腿。

她小小的一只,板面又很宽,窝在江淮身边刚好合适。

所有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,陈副会更是皱起眉头。

昨天是听说,江淮带着奶团子玩长板速降了,可听说归听说,现在亲眼所见仍旧止不住的吃惊。

陈副会欲言又止,似乎想劝慰两句。

长板速降,对一个三岁半的奶团子来说,属于高危运动了。

哪知,江淮低头给团子穿好护套和小头盔,单脚一蹬,哗啦就滑了出去。

他轻扬的语调,散落在山间清风里:“宝宝飞啦!”

“咕噜噜”长板滚轮和地面接触,发出咕噜噜的声音。

江淮微躬身,后膝盖顶住前膝盖我,小腿和大腿之间呈直角形状,这样有利于保持身体的平衡,以及减小风的阻力。

而奶团子,就站在他前面,被完美的护在羽翼下。

耳边是呼呼疾风,视野余光中,是疾驰往后退却的山林风景,目光所及,只有那条像银丝带一样蜿蜒山道。

下坡加速,转弯减速。

江淮手触地面,手套上的火石在地面摩擦出霹雳火花,于飞速的动态里,增添了一抹艳色的辉光。

因着奶团子,江淮滑的并不特备快,他的身体仿佛和长板融为一体,不需要特别的控制,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濛濛身上。

“啊啊啊啊!”奶团子稚嫩的小奶音惊呼,不断回荡在螳螂山,激出连绵不断的回应。

陈副会被激出了兴奋,他双眼放光地盯着江淮的身影。

“全部去熟悉赛道!”他手一挥,让协会的队员赶紧跟上。

“咕噜噜咕噜噜”轻轻重重的滚轮声音,相继在山道上响起,应和着奶团子欢快的笑声,竟让寂静的螳螂山热闹了起来。

仿佛是,高山苏醒,云霞升腾,斜风霭霭,好不美丽。

刚怕到半山腰的摄影师,背着摄像机累的气喘吁吁。

他走的背阴小道,等在节目组放置礼物的必经之路上。

然,摄影师等了半天,也没等到江淮父女俩。

直播间里,属于江淮的分屏,已经被愤怒的导演给撤了下去。

江淮和奶团子,连一个镜头都没有了。

多少人暗中幸灾乐祸,巴不得江淮更糊一点最好。

“哟喝!”

“吁!”

年轻人朝气蓬勃的吆喝声,以及响亮的口哨声,挟裹着阵阵杂乱的欢声笑语,从山道那边传过来。

摄影师眺望了一眼,一时手痒,顺手就拿摄像机对焦,朝着那群长板速降的年轻人拍了张照片。

他将照片传到微博上就没管了,也就没注意到,速降队伍的最前面,那隐在翠绿之中的半个粉红色小点,宛如头羊一般,一骑绝尘。

——

一个小时后,陈副会拽着江淮的手:“江先生,想参加比赛玩一玩吗?”

经过刚才的速降追逐,他像吃了定心丸一样,确定了江淮的实力。

果然,高手在民间啊!

果然,天才大隐隐于市!

江淮挑眉,不动神色抽回手,拿出蜂蜜水给奶团子。

奶团子抱着粉色的儿童小水壶,吨吨吨就是一通狂饮。

她黑亮如葡萄的杏眼,滴溜溜地转动,好奇地看着陈副会。

这个叔叔看爸爸的眼神好奇怪哦,就像是小猫猫看到鱼摆摆一样。

团子歪头,不解地挠挠小呆毛。

可是,濛濛爸爸没有鱼尾巴的!

陈副会:“江先生,在娱乐圈明珠蒙尘,你来我们协会,参加比赛拿冠军,为国家争光,它不香吗?”

江淮没说话,陈副会连忙又说:“你不用担心没娱乐圈挣得多,比赛冠军有奖金,协会也会发奖金,国家还有专门的补助,不会挣得少。”

江淮并不心动,奶团子咬着软吸管,拽着爸爸的一个手指头摇了摇。

“爸爸,”奶团踮起脚,自以为小声的嘀咕,“爸爸,玩板板还能挣更多的大钱钱吗?”

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湿润润的,像个小财迷。

江淮失笑,捏捏她小鼻尖:“宝宝,是担心爸爸穷着你了吗?”

奶团子摇头:“爸爸玩板板的时候,超级好看的,像天上的星星哦,濛濛都把眼睛睁这么大的,濛濛想看爸爸玩板板的样子。”

她的表达能力有限,能说出个星星比喻,已是绞尽脑汁了。

然而,江淮瞬间就懂了团子的意思。

他的宝贝,喜欢看他风采盎然,耀眼如晨星的模样,即便是现在顶着这张普普通通的路人脸,宝贝依旧能就看到他的灵魂。

注视着团子那双期待又崇拜的眼睛,江淮胸腔之中涌出一股热流。

那股热流混杂在血液里,顺着血管流经四肢百骸,顿让他生出一股豪气和热血。

“好!”江淮一口应下陈副会,他一双大手搁团子稚嫩的小肩膀上,承诺说,“爸爸一定给宝宝拿冠军,一定重新站回顶峰,做宝宝最厉害的爸爸。”

他不重新问鼎云端,都对不起小宝贝这么热烈的崇拜。

奶团子原地踩脚,双手抱着小水壶高举过头顶:“爸爸最棒棒!爸爸超厉害!”

小水壶里的蜂蜜水,顺着吸管哗哗流下来,把小呆毛给浇透了。

小呆毛软趴趴地垂下来,奶团子被浇了水,满脸都是茫然和懵圈。

她后知后觉,江淮都拿纸巾在擦了,她才呀了一声:“呀,濛濛的蜂蜜水倒了。”

一众人乐不可支,这小奶团怎么养的,居然这么呆萌。

陈副会心情好得不得了,越看奶团越可爱。

他拽过黄毛,将他兜里的巧克力抢了,笑眯眯地送团子面前。

小濛濛先看看爸爸,见他点头了,才乖乖地收下巧克力,并有礼貌的说谢谢。

陈副会生怕江淮后悔似的,飞快办理了入会手续。

“副会,后天就是螳螂山比赛了,比赛名额都定下来了,这要怎么补报?”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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报?”黄毛捧着笔记本说。

陈副会皱眉,看了圈要参加比赛的队员,一时竟是难以决定。

“我的,”蓦地,一道疏朗的声音从驿站门口传来,“我今年不比,让他顶替我的名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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