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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书包掏出两张驱鬼符篆。

张爱国问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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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国问他:“大师,这个怎么用?戴在身上还是烧了喝了?”

风长斋耐心给他解答:“一般戴身上,寻常恶灵会主动避开。若不避开反而攻击人,也能抵挡一阵。。将符篆烧成灰烬喝掉也行,但这一般是针对附身人体的恶灵,此法能将其驱赶。”

张爱国第一次接触玄门的东西,好奇心驱使他多问了几句。

“恶灵是指会害人、怀有恶意的鬼魂?”

风长斋:“用普通人的理解,差不多是这样的。”

“那附身呢?只要是附身不属于自己身体的,也能算是恶灵?”

风长斋点头:“算的。”

张爱国点头哦了声,ZFB转账,高价买下两张驱鬼符篆。

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。

裴叶三人和张姐的生魂从鬼屋出来,在游乐园隔壁找了个餐厅包厢。

这个点还不是用餐高峰,餐厅大堂也没多少人,后厨上菜也迅速。

裴叶点了十几个菜,其中以甜辣为主。

郭奕菱和张姐也象征性点了两个。

裴叶坐在靠门的位置方便帮服务员上菜,左边是郭奕菱,右边是神荼帝君,对面是张姐。

被两人一鬼盯着,那种诡异的奇怪氛围又来了。

裴叶清了清嗓子转移众人注意力。

“这里安静,张姐可以说说丢魂之前的细节吗?”

张姐坐着托腮,强迫自己回想,找寻可能被忽略的异样。

良久,服务员将切了片的烤鸭、海蛎麻婆豆腐和拔丝木耳端上来,张姐还是没想出来。

实在是太平常了。

真要说有问题也是三个儿女在她病床前尽孝,明着关心她的身体,实际上打听她身后遗产怎么分。张姐早就有打算,还去遗嘱库立了遗嘱,将名下所有财产分为十份。

三成给大女儿,三成给二女儿,三成捐出去做慈善,一成给大儿子。

现在?

她还活着,当然是死死捏着财政大权,钱在自己手里才安心。

她怎么会不懂手里有钱才有儿慈女孝的道理?

不是她想得太悲观,而是她深知三个孩子的本性。

两个女儿还好,提前拿到财产也不会完全丢下她不管,但儿子就难说了。

张姐又重复了一句:“……我的大儿子打小就不像我,更像他刻薄的爸,还有他爷奶。”

裴叶注意到张姐对遗产的处置,好奇问了句:“为什么两个女儿各得三成,大儿子反而只有一成?我以为张姐这一代人,应该会比较偏心儿子或者平分,因为儿子不亲你?”

张姐神情一黯。

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。

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白富美,家里根正苗红那种,爹妈都是体制内工作的。

作为校园女神,她被家人保护得太好。

那时候自由恋爱、追求真爱是非常时尚的事儿,她也傻乎乎信了。

她高二的时候认识了丈夫,对方是高三学生。

老家在偏僻大山深处,家庭非常贫穷。

穷到什么程度呢?

村里的女性宁愿去厂里当女工,给饭店当洗碗小时工也不愿意留在村里,更不愿意嫁给村里的人。大龄光棍娶媳妇全靠掏钱从人贩子手里买,丈夫的妈妈也是这么买来的。

这个村的男人,包括那个公公都认为买来的女人一开始再硬气再反抗也不怕,多打几顿,关起来生孩子就老实认命了。

这些,张姐跟丈夫大学毕业结婚后才偶然得知的。

婆婆疼爱儿子跟眼珠子一样,努力种地赚钱供他读书,也攒钱准备给他买媳妇。

在婆婆看来,全村就她儿子读书最有出息,也只有古时地主大户人家的小姐才配得上。

因为生了个有出息的“文曲星”,她在家里可神气了。

偶尔撒泼还敢凶她男人。

裴叶听到这里便抽了嘴角。

“张姐,你这是跳进了个火坑啊……”

张姐将发丝撩到耳后,无奈笑了笑。

“是啊,可惜年轻的时候太叛逆了,家里人的话听不进,满脑子只有爱情,爱得他发疯。”

她用零钱供丈夫念了大学。

大学还没毕业就意外怀孕有了大儿子。

唯一庆幸的是她坚持完成了学业才选择领证结婚,婚后跟家里人的关系闹得很僵,好几年都没有联系。她爸妈觉得断了她经济来源,她会低头,会看清那个丈夫的真面目,但她没有。

丈夫也多次委婉暗示她跟家人低头,先将关系弄好了,帮他在体制内介绍工作,等他出息了,岳父岳母自然会看得起他,也会接纳外孙的。但张姐固执啊,愣是咬牙不肯松口。

“……我跟我他说,我相信他会靠着自己的能力出人头地的……”

丈夫的笑脸尴尬而不失礼貌。

为了响应政策,也为了打拼,夫妻二人来了S市。

丈夫以“爸妈在家种地太苦”将公婆接来一起住,那日子可真是鸡飞狗跳。

刻薄尖酸势利的婆婆,隔三差五跟隔壁邻居大妈对骂,情绪激动还会动手打人。

公公贼眉鼠眼盯着年轻貌美的儿媳,但有贼心没贼胆,偷钱去附近的“鸡街”嫖。

张姐在这样压抑贫穷的环境熬了四年。

生下大儿子,大女儿和二女儿。

她也被现实折磨得摘下爱情滤镜,将脑子里的水都倒了个干净。

丈夫庸碌无能,她咬牙用少女时期攒下的私房钱创业,白天摆摊倒卖,晚上开夜市。

搭上创业的东风,生意越做越大。

裴叶听到这里觉得不太痛快。

“然后呢?”

那一家子婆家一听就不是善茬。

在他们眼中,儿媳赚的就是自己儿子的,自己儿子的就是自己的。

四舍五入是他们有本事。

“然后?”张姐眉头一扬,她轻蔑不屑地啧道,“车祸死了呗,肇事司机赔了几万了事。”

她没说的是,丈夫是去“鸡街”找小姐碰到警察扫黄打非。

慌不择路地逃,也没看红灯就窜过去,肇事司机酒驾逆行带走他的命。

那时候的几万可是一笔巨款。

公婆伤心独子没了,但更害怕儿媳卷钱逃跑。

他们死死捏着钱,也不让张姐离开,准备将她带回老家看管起来,免得她改嫁伤风败俗对不起他们儿子。张姐那时候跟家人关系缓和了,靠着家人帮助才逃过一劫。

公婆吃软怕硬。

最后带走了张姐的大儿子,两个赔钱丫头丢给张姐自己抚养。

“那些年低价买的房买的厂,一拆暴富,顷刻几千万。”张姐神情平淡,“钱是个好东西,两个老的对孙子掏心掏肺,但他们孙子却一直亲近没什么记忆的亲妈,还不是因为我有钱?”

她用拆迁的钱投资做生意买房子,没几年又拆了一回。

现在靠着收租月入几百万。

大儿子可亲近她这个从未谋面的亲妈了。

哪怕张姐在物质上没有亏待儿子,但她曾公开说家产一定会分给两个女儿。

没多久,刚成年的大儿子就主动提出要改姓,跟她姓。

理由是妈妈和两个妹妹都姓张,一家人只有他不同姓,感觉被孤立了。

裴叶问:“孩子爷奶不同意吧?”

张姐嗤笑:“两个老的撺掇的,姓改了还能改回来么。”

如果改个姓就能多分几个亿家产,干嘛不改?

为了钱,大儿子还曾给她安排过“小男友”,让“小男友”给她吹耳边风。

诸如“儿子才是香火”、“女儿嫁到别人家就是别人家的”、“钱给女儿就是便宜外人”、“钱给儿子养老不愁”……张姐听了都想笑,她在儿子身上看到了丈夫和公婆的影子,越发膈应。

“……我大概是个薄情的人,冷眼看儿子猴戏还挺乐呵……”

一个枕边风不行,那就再挑一个更符合她口味的。

慢慢的,张姐觉得有些腻。

她更喜欢按照自己心意去塑造“小男友”,这也是她喜欢角色扮演的根本原因。

如果她丢了生魂是三个孩子中一个策划的,张姐也觉得儿子的嫌疑最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