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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前青山碧绿,玉桃隐隐有种感觉,韩重淮就在这其中。

“我带得有求救东西,身上也放的有武器,我们来回搜查了那么多次,就是有流军也知道我不是好惹的,犯不着为了图杀人爽快,来面临你们无尽的追杀。”

玉桃说道,她没傻到去送死。

只是找人太让人觉得疲惫,韩重淮这个疯子会以为老国公是被他气死,腿好深深的在轮椅上坐了三年,在孝期的最后一日无所谓生死。

虽然她认为,福王跟老国公相比,福王在韩重淮心里什么都不是,但那毕竟是他亲生的父亲,谁知道他会不会钻牛角尖,把他充沛的感情乱用。

“你们等我,我去找找他,若是这座山找不到,就去另外的山继续找,之前他是把怎么从元城城逮出来的,我就怎么把他逮出来。”

发下豪言壮志,玉桃独自上山走到了半路,就忍不住“韩重淮”“韩重淮”地叫了起来。

她就是个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,不是她不想漫山寻人,而是她的脚不允许。

这几日她虽然没有像是陈虎他们一般每处都去,但是也去了不少地方,特别是得到有人提供的线索,她马不停蹄地见了五个人。

脚疼得实在厉害,她脱了鞋发现已经磨出了泡。

她竟然会为了找一个自闭儿童,走到脚掌血肉模糊:“韩重淮,你再不出来,我就要跟别人好了!”

“建王世子英俊儒雅,我就喜欢他那样的!”

“还有陈虎,我跟他处的时间都比见你的时间长,你就不怕我跟他日久生情……”

原本陈虎等人听了玉桃的吩咐,还是担忧她的安全,特意在离她不算远的地方跟着。

陈虎听到玉桃的话,见着属下们瞅他的目光,脸色涨红:“夫人这是为了引大人出来胡乱说的,走走走我们下山去,夫人既然吩咐不然我们跟着,我们就该乖乖在山下等着。”

玉桃找个木头棍子,走一段路就吼两声,感觉到嗓子快哑了:“孟姜女都没我那么惨,她只用哭,我还要受皮肉苦,韩重淮你再不出来我就不找你了!”

玉桃气得一屁股坐下,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威胁起了作用,说完后竟然听到林中有动静。

繁密的枝叶像是被猛烈拨开,玉桃竖着耳朵,下一刻就觉得不对,要是人奔跑不会有那么大动静,这响动像庞然大物在横冲直撞。

是熊还是野猪?

她光想着逃兵不会冒险杀她,却忘了这些森林不缺野生动物。

而且还是那种凶猛,一口咬死一个人的动物。

跑是跑不过了,躺下装死?

玉桃咬着唇,感觉到黑影逼近,快速地闭上眼睛倒下。

“嗷呜。”

脖子被唇齿噙住,没有想象的腥臭气味,而是她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。

迟疑了一下,玉桃张开眼睛,迅速揪住了韩重淮的头发。

“你脑子有毛病,吓我做什么!”

“松手。”

韩重淮想站起头发却紧紧握在玉桃的手里,她不松开他就只能保持躺着的姿势。

“不松。”

倔强的玉桃脖子又被啃了,越是这样她越觉得自己不能松手,要是松手就像是认输了一样。

恶意的啃咬慢慢变成细密的亲吻,感觉到身上的人推都要推不走了,玉桃张嘴咬住了他的下颌,她用的力气可比他大多了,听到韩重淮沙哑声线发出难辨的呻/吟,她才松开了嘴。

咬痕发红像是她牙齿再尖一点,就能把他的皮咬破。

“刚刚的动静是你发出来的?”

玉桃打量着韩重淮的身板,半个月没见人也没见胖,怎么能发出像是野兽横冲直撞的声响。

“是野猪,我撒了药粉跑了。”

为了证实自己话的可信度,韩重淮把玉桃拉到了之前发出响声的方位,枝叶凌乱,地上又不少厚重脚印,证明这里真有野兽到访过。

证实了刚刚的动静不是韩重淮发出来的,玉桃没有放他一马,反而狠狠掐了他一把:“所以说你一直看着我在找你,然后一声不吭。”

要不是遇到危险,韩重淮是不是要看着她徒步万里。

瞪着韩重淮,玉桃思考着抽出匕首,该往韩重淮身体的哪一处开始切割。

他的状况比她想得最糟糕的样子要好上许多,穿着陈旧的青衫,头发用青藤束起,打扮邋遢,但人看着还是白白净净,特别是她刚刚咬过的下颌,没有胡渣咯人。

“你住哪?”

跟韩重淮对视半晌,玉桃没问他为什么要躲起来,只是伸出了手,“背我,我一步都走不动了。”

她的脚疼得就像是硬要穿水晶鞋的灰姑娘继姐。

韩重淮安静蹲下,听话的把她背起。

“我不后悔,我只是暂时不想回京城。”

一边走着,韩重淮一边道。

前几日他就知道玉桃在找他,他想要被她找到,但有忍不住躲藏。

像是在玩小孩子的游戏,不断换着躲藏的地方,偷偷观察着对方找他的样子。

“有什么可后悔的,你只是做了该做的事。”

“皇上给过我选择的机会,让我避开跟福王的交锋,我不愿……”

福王害了他的生母,害了他的祖父,从他祖父死后,他的目标一直都是杀了福王,有怎么会因为皇上的几句话改变初衷。

“纪玉桃,我们别要孩子。”

玉桃思考自己不怎么准确的月信,合理怀疑韩重淮是不是在诈她。

韩重淮的住处离两人见面处不远,仔细看了一遍周围不是她曾找过的地方,玉桃心情舒服了不少,至少他也不算是太躲着她,是她自己没摸对地方。

洞穴狭窄,洞口还有草木遮挡,玉桃进去就皱了皱鼻子:“怎么有股腥味。”

“我找来时,有一对正在□□的蛇,我把蛇扔了出去。”

玉桃:“……”他也不怕睡到半夜,蛇摸进来把他一口吞了。

“有蛇住过的地方,鼠蚁要比其他地方少。”

解释了一句,韩重淮拉着玉桃在草堆上坐下,脱了她脚上的鞋。

磨破水泡的脚虽然不到血肉模糊,但在娇嫩的肌肤上也足见惨烈。

“怎么不坐轿子?”

韩重淮眉心蹙起,说得话让玉桃想抽他一巴掌。

他不该是后悔自己躲躲藏藏,让她废了那么多功夫找人,脚掌都磨破了,什么叫不坐轿子。

“坐着轿子上山下山,不知道还以为我是来游山玩水。”

低眸看着韩重淮给自己上药,玉桃的手突然放在了他的脸上,没抽他,手的力度轻如羽毛,“你不回京城就不怕我跑了。”

“我会去找你。”

找到了正好就在她选得地方定下来。

“那我要是跟旁人成亲了呢?”

撒上了药粉,韩重淮寻了干净的叶子把她的脚仔细包裹,做完了一切,韩重淮才看向她:“你不会。”

“嗯,”直视韩重淮的黑眸,玉桃点了下头,“我不会。”

这几天她午夜梦回想过,韩重淮要是不是如她所想的躲起来,而是真的死了,她往后还会不会跟旁人在一起。

答案就是,韩重淮的一切都太过强烈,强烈的让她无法再注意其他人。

“你报了仇,做完了一切该做的事,剩下的人生就该是你自己的了。”

手捧着韩重淮的脸慢慢拉近,玉桃在他的额上落下一吻。

亲吻他的同时,玉桃慢慢脱下了身上的衣裳,深色的尼姑法衣,她一路从京城穿到这里,穿着它一次次的寻找韩重淮。

“我来渡你好不好?”

点燃衣裳的火焰像是投射到了玉桃的眼里,秋水潋滟的眸子雾气被火烧得尽散,殷红的唇在韩重淮的肌肤上落下一个个痕迹,彼此炽热的温度,让吻痕都像是灼烧的伤疤。

“好。”

韩重淮的眸子亮如月华漫天,应了她的慈悲。

“韩重淮……”

“嗯?”

“你说被你扔掉的蛇,会不会伺机报复,趁着我们这样把我们扔出去。”
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