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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衣的圣女就被缠缚着跌进他怀里。

“等他们都被你喊来了,”妖皇邪气地笑,“那我就当众非礼你。”

雪晚:“……”

雪晚:“????”

他们妖族的都这么变态的吗!

雪晚绝大多数时候极识时务。

于是厄难当前,她毫不犹豫地怂了,乖巧抬手,在唇前做了个打岔的手势,表示绝不出声。

妖皇眼神略动,盯着藏在细白指节后的红唇,一点欲色在他眼眸里熠起:“跟我回妖皇殿。”

雪晚立刻拨浪鼓似的摇头。

妖皇皱眉:“你觉得我还会放你一回?”

“?”雪晚于是憋不住了,她放下手,认真纠正,“是我给你下了圣药然后跑出来的,和你放不放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妖皇勾笑,眼神邪异:“那你再试试,看这回还逃不逃得掉。”

“——等等!”

雪晚一把抱住门框。

妖皇支起眼皮睨她:“等什么。”

“今天可是小仙子的入族之礼,听时家的人说她和晏秋白的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,且就在时家——你真不想留下来看看?”

“不想。”妖皇毫不犹豫冷漠拒绝。

“……可是我想啊!”雪晚憋气,“而且你都不为你师父考虑考虑吗?他的小仙子可是要被别人娶走了哎!”

妖皇冷哂:“不可能。”

“?你怎么那么确定?”

“你当他还是万年前那位清和中正可以随天下人欺之以方的中天帝?”妖皇走上前,十分耐心地一根接一根,把雪晚扒在门框上的手指拉下来,同时懒洋洋说着。

“至善之心便知至恶,他心底早关着这世上最至恶的鬼。想从他手里抢走什么……便是要亲手将那至恶之鬼放出来。届时血海漂橹,骨肉青山,你看得了吗?”

雪晚脸色微变:“那我们打个赌。”

“赌什么?”妖皇饶有兴趣地停下。

“就赌他会不会伤及无辜。”雪晚认真。

“无辜?”妖皇低哂,“你觉得,对他而言,这三界之中当真有什么人称得上无辜吗?或者说,你觉得他现在视众生,还有什么无辜与否的分别?”

“对他或许没有,但对小仙子,有。”雪晚扬起下颌:“赌不赌?”

妖皇眼神微闪:“怎么赌。”

“我赢了,你就不许再把我绑在妖皇殿。”雪晚神色肃穆,“你赢了……反正你也不会赢,不说也罢。”

“嗯?”

妖皇一把拎回试图溜回屋里的小圣女,垂眸邪气凛凛地低笑:“我若赢了,便把你绑在我妖皇殿的榻上,叫你今生今世下不来榻,如何?”

“……?”

咕咚。

小圣女吞了口口水,心虚地将脸转向空中的某个方向。

小仙子。

这可全靠你了啊。

时轻鸢从昏迷中醒来时,头顶的天已经蒙上几分昏昧。

夜色将落。

乱草堆里,她艰难地支撑起身,而后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几乎让她再次昏过去——女子面色瞬时青白。

忍着剧痛的时轻鸢扶住身后的墙,一点点站起来,脑海中混沌的记忆也慢慢涌回来。

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,时轻鸢眼圈气得一红,面上流露恨意:“封十六!你竟敢如此羞辱我!”

顾不得狼狈,女子踉跄着转身,跑向紫江阁外。

夜色里的烛火交替。

——

时轻鸢狼狈而灰头土脸的身影出现在时家的迎宾宴上时,入族之礼显然已经结束多时了。

大殿殿门开得忽然,没敢动武拦下时轻鸢的弟子疾呼追入。

宴上的满堂宾客俱渐停了声,纷纷望来。

时轻鸢难掩恨意的目光在堂中一转,便落到家主时鼎天的下手侧,落地木桌后,那名少女独在繁闹之中,淡漠出神。

也是堂中唯一一个不曾看来的人。

——她还知道心虚!

时轻鸢恨得咬牙。

正在此时,主位上时鼎天皱眉问:“轻鸢,不得无礼,为何来晚……还弄得这样一身褴褛?”

时轻鸢砰然跪地,恨声呜咽:“请家主为我做主!”

“做主?做什么主?”

“封十六!”

时轻鸢跪直身,狠狠指向那少女所在的位置:“她今日竟然枉顾入族大礼,我出言说了两句,她便对我痛下杀手!”

“——”

满堂哗然。

惊议声中,桌案后的少女终于回了神,略微蹙眉,远远望来。

灯火将她眉眼掩映,更美得恍惚。

时轻鸢却分明感受到一股如剑凌厉的气息,从少女抬眸望来起,便瞬息而至,几乎逼在时轻鸢的喉咙前。

时轻鸢面色惨白。

而此时,时鼎天座下另一侧,族叔长老中为首的时思勇也反应过来,沉声:“鸢儿!休得胡说!”

“父亲!我没有!”时轻鸢红着眼圈恨声道。

时鼎天动了动眼神:“你说十六伤你,是何时的事?”

“今日辰时!”

“……”时鼎天皱眉。

“一派胡言!”在时鼎天出声前,却是时思勇先拍了桌,他恼怒起身,“十六今日辰时已入祖堂,哪来的时间伤你!”

“父亲!女儿亲身——”

“啪!!”

却是时思勇瞬息闪身到时轻鸢身前,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。

震骇惊惧之下,时轻鸢摔倒在地,捂着脸侧过身不能置信地瞪着自己的父亲。

时思勇眉微抽搐了下,袍袖里握拳,他隐忍着痛惜望了眼女儿,但没说什么,转身朝主位作礼:“在下教女无方,惊扰诸位了,实在抱歉,还望诸位海涵。”

言罢,时思勇微微仰头,得了时鼎天眼神首肯。

他侧身拉起时轻鸢,跟着堂中便没了父女两人的身影。

瞬息之后。

时家最西,主居的某座阁楼中。

时轻鸢被时思勇又气又无奈地撂在椅里——

“今天是什么日子?你是不是疯了,跑去宾客们面前你胡闹什么??”

“父亲为什么就不肯信我?”时轻鸢仰起被抽得微微红肿的脸,终于再忍不住,眼泪哗地淌下,她歇斯底里地踹起桌椅来,“就是那个封十六!她今天差点杀了我!还、还毁了我的鞭子!”

“她从今日起便是家主之女!你安敢对她不敬?”

时思勇恼声:“况且她今日从卯时便更入族之服,在祖堂内行礼祭祖,众目睽睽那是所有人都看见了的!”

“不、不可能!女儿知道一定是她!除了她还会有谁敢这样羞辱我?还会有谁那样护着那个小贱人!”时轻鸢恨得要疯了,披头散发,哭得凌乱狼狈,“父亲!您必须给女儿做主啊!”

时思勇气极:“退一万步,就算真是她伤的你——你也给我忍着让着!今后不许对她有半分不敬!”

“凭什么!她不过就是从外面来的一个贱种!我才是时家的——”

“啪!!”

这次耳光声更响。

抽完之后,时思勇的手掌都颤栗难抑。

在女儿惊怒愤恨又疯狂的眼神下,时思勇咬牙切齿:“就凭她才是时家紫辰!是这三界数万年绝无仅有的九窍琉璃心!”

“——?!”